可是心裡無論找什麼藉口,卻也平靜不下來。厄爾腦海忍不住浮現鄔曉的樣子,現在她會在做什麼呢。
“咚咚”房門被敲了三下。
“誰?”一般這個時間點是不會有人來厄爾的房間的,他把雪茄放到桌子上,走到門邊。
靜默了兩秒,門外卻沒有人答話。
他皺眉把房門開啟,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皮質風衣的男人。
“菲圖斯,你來幹什麼?”
菲圖斯理了理自己寶藍色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我是不知道某人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當叛徒,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厄爾沒有說話,而是神色冰冷地看向他。
菲圖斯嗤笑一聲:“難道我猜錯了?可是不對呀,你的罪證可是那個女人親自交給我的。”
他把厄爾留下來的紙條丟回給他,笑聲極盡嘲諷,“我的好哥哥呀,你怎麼會做這種蠢事,幫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就算了,居然還被人出賣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菲圖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伸出手抹掉眼角的淚花,收斂了笑容,嘴角還是帶著一抹輕蔑的嘲諷:“如果不是那個蠢女人找錯了人,別人直接交給了我,你現在就完蛋了,知道嗎?”
“這就是你大晚上跑到我這裡發瘋的理由?”從始至終厄爾都沒什麼反應,顯得菲圖斯像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菲圖斯睨了睨眼,猛地把厄爾推到牆上,困在自己的手臂之間,他恨聲地說:“什麼意思,哥哥?你要為了她豁出去了嗎?”
“她出賣了你,出賣了你!沒聽懂嗎!你為什麼不生氣!”菲圖斯抓著厄爾的領子大吼。
厄爾從菲圖斯的手中拽回自己皺皺巴巴的領子,別過腦袋,“你太沖動了。”
“沖動?”菲圖斯不可置疑地反問,他做出了這種事,完完全全把他這個弟弟拋在腦後,現在居然說他沖動。
厄爾把那張紙團攤放到他面前:“就憑著幾個亂寫的字,誰能定我的罪,而你卻直接拿著來找我,那個把紙團交給你的人又有幾分可信?好弟弟,你上了別人的當了。”
“不可能。”菲圖斯茫然地後退幾步,忽然又慌亂地抓住厄爾的手,“那怎麼辦哥哥,我們快跑吧。”
厄爾想說,跑到哪裡去,因為你的愚蠢,我們都完蛋了。但他看著菲圖斯那張慌張的臉,到底還是積了一下口德。
“鄔曉呢。”
菲圖斯頓了頓,“還被關在監管所裡面。”
“走,去看一下她。”
在去監管所的路上,桓斯年帶人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厄爾,老師找你。”
厄爾看都沒看他,徑直往監管所走去。
旁邊有人打算上前,桓斯年抬手擋住了,他看向厄爾還有菲圖斯的背影,“讓他們去。”
實驗基地內架起了兩臺枝骨分離架,背後是一面齊到房頂的巨大玻璃幕牆,一條孤孤單單的虎鯨攪動水牆裡深藍色的海水。陳原站在幕牆前,負手站立著。
“老師,人都帶過來了。”桓斯年走過去,恭敬地說。
陳原轉過身,看了厄爾三人,從老臉的褶子間擠出一抹笑,“來,請坐。”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況能讓陳原這個老東西露出笑容,更像是大夏天踩了埋進醋壇泡了三年的西瓜皮一樣罕見。
厄爾知道擺在面前的兩臺儀器是什麼,看樣子,今天是無論如何都難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