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燁璃將煙頭徹底掐滅在煙灰缸裡,連之前的都扔進了裡面,聽得顧懷平的話,他一會兒才說:“對,我不要她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她,也再不要收到關於她的訊息。”
兩個人各有心思,接下來就是持久的一陣沉默。
良久之後,顧懷平才說道:“我剛剛收到一個資訊,樂安寧不知所蹤,誰都找不到她,不知她去了哪裡。”
他話沒有說完,傅燁璃卻倏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他。猛然站起,傅燁璃背後的皮椅都被帶動得猛烈摩擦地板,發出尖銳的一聲。
他不要再看到她,不會再和她有任何關系,但……他絕不會想看到她消失不見。
哪怕天各一方,他只要知道她的住處就好。
……
傅燁璃有沒有派人去打探訊息,顧懷平不知道。
他只知道傅燁璃有一段時間整個人幾乎要發瘋,後來,他又不瘋了,整個人都像之前那般,宛如行屍走肉一樣的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男人,本來就和女人不同,這不同不僅體現在生理上,更體現在心理性格上。
傅燁璃之後就像一座荒山,除了深沉之外,還剩一片荒涼。
……
誰也阻止不了時間的前進,即便所有人都希望光陰慢下,但這也從不會阻止時間向前的步伐。
一晃,兩年過去。
兩年後,事情變化了許多。
每個人都在變化。
顧榕城和李世瑜的小孩出生,是個兒子,到如今,他們的兒子已經將近一歲。
一向看似溫和好說話,其實冷涼淡漠的莫臨,如今也掉入他命中註定的那個坑,已然無法自拔。
白雲揚好些,無心情愛,在投資圈混得風生水起。之前跳脫如他,如今沉穩斯文,更像一個穩重內斂的男人。
顧懷平接到一個電話,遠在b市的楚景山打電話來告訴他,說那頭得到了好訊息。
他長這麼大,從未見楚景山這樣激動過。
楚景山在電話那頭,聲音宛如啜泣,哆嗦地對他說:“熙兒動了,熙兒有反應了。”接著就是他隱忍著各種悲喜的“嗚嗚”的哭聲。
顧懷平手抖得差點沒辦法握方向盤。
當時他正在開車,楚景山來電話的時候,他掛了藍芽耳機在耳朵上。他抑制激動地對楚景山道:“山子,你別激動,你鎮定。這是好訊息,要加油喚醒熙兒。”
楚景山說:“會,我絕不會讓她再有事。”
掛了電話,一路上,顧懷平幾乎難以平複激動。
哈哈,秦熙醒了,秦熙醒了!
終於,有一個人……是好的了。
他將車子慢慢停在路邊。想到楚景山在電話那頭說話時,一個大男人忍不住哭泣的模樣,顧懷平靠著駕駛位置的靠背,眼睛竟然也泛起酸澀。
感同身受,不是說說而已。
平複好心情了,顧懷平重新啟動車子,準備要走,這時他的電話又響起。
一個不認識的異地號碼。
顧懷平接起來,說:“你好,哪位。”
“喂,請問你找誰。”接通了幾秒,都不見人回話,他又問道。
他本是日理萬機之人,接電話都要挑著來接,對方沒回話,他冷漠著臉就要掛掉。
但在他結束通話之前,對方已經先他一步,把通話結束通話,他的手機裡傳來“嘟嘟”的結束通話聲。
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