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樂安寧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樂安寧無力地坐到地上,眼淚再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當年安家出事,她都沒流過這麼多眼淚,如今不過短短幾天,她便心神俱傷,流了兩次。
一次,是在醫院裡,馮璐遠棄她,而要她替樂逸寧頂罪,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寒心傷,所以流了。
而這一次,竟然因為樂逸寧“狗改不了吃屎”而流,呵,她是怎麼了,這樣的人,憑什麼讓她為他流眼淚。
難道她也是人改不了犯賤麼!
算了,她不要為他流眼淚,因為他根本就不值得。
樂安寧起身一抹鼻子,看向馮璐遠說:“昨晚他幹嘛去了,是吃喝嫖,還是賭了?”
“這……”馮璐遠神情慾言又止,雖沒說出來,但到底沒了擔憂的神色。
看到這兒,樂安寧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大手一揮,已經有股無力,且放棄的感覺。
:“算了,您別說了,您自己的兒自己管好吧,我實在管不了,到時出什麼事,不要再來找我。”
“安寧……”
“但我奉勸您一句,慈母多敗兒,您這麼軟弱沒原則下去,樂逸寧遲早有一天要被您害死。您自己掂量吧,事大了,遲早有兜不住的時候。”
“可他是我兒子啊。”
“那我就不是你女兒了!”樂安寧忍不住吼一句,吼完之後,頭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出。
她需要冷靜冷靜。
之後兩天,樂逸寧一直都是這個狀態,有時候打電話來,有時候沒打。
樂安寧也不想再管他的事,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的事那麼多,哪裡還有精力,管這些叫不醒的人。
所以當又一天,樂安寧回到家,看到馮璐遠神色擔憂時,她麻木地自動選擇了忽略。
“安寧……”
“打住!”樂安寧毫無商量餘地打斷馮璐遠的話,看也不看她,說:“您才是他媽,不是我是他媽,我該管的都管了,再也管不了太多。”
“再說,指不定樂逸寧去坐牢什麼的,還是好的,勞改之後或許還能痛改前非,改邪歸正,也許還有救。”
“安寧你說什麼呢,他是你哥,你能眼睜睜看他坐牢嗎?”馮璐遠急了。
聞言,樂安寧頹敗捶了捶肩膀,一股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我還能做什麼?”
她轉身,看向馮璐遠,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能做的我都做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做過。耐心陪他改正,做過。徹底不管他,讓他自力更生,也做過。甚至任他置之死地,想他後生,也做了。可是,媽媽,您每次都在做什麼呢?”
“我……”
“你做的,是毫無底線地原諒,”馮璐遠還沒說完,樂安寧插話進來:“您做的,是毫無原則地包容……呵,我都不知該如何說您了,如果我爸在……”
“別跟我說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