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想一想,明瞭。
藏起笑意,他放下左手茶,右手書,又細細疊好膝上薄毯正準備安放在一邊,到了一把被商向暖扔開。
商向暖拽著他就往房中走。
“呯”地一聲,房門又合上。
“外面那些人怎麼說你的,你知道吧?”商向暖冷色問道。
書谷點點頭,笑道:“自然。”
“我商向暖要嫁的男人,必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書谷,你任由那些流言滿天,中傷於你,便也是中傷於我!”商向暖又道。
書谷還是笑:“流言嘛,傷不到皮肉,便由他去了,他們說到無趣的時候,自然就停下了。公主莫氣,若無他事,我那書還沒看完呢。”
說罷,他便作勢要開門。
商向暖一掌拍在門上,恨鐵不成鋼:“你是想讓天下人笑話我商向暖嫁了個窩囊廢嗎?”
書谷沉重嘆聲氣:“那依公主之意,在下當如何是好?”
“你!”
“在下被人說兩句便說了,但公主你的名節重要。”
“書谷!”
“我們來後蜀之前便已說定,這婚事不過是個過場,結兩國之好罷了,公主心裡一直有不甘我自是清楚,公主你一生驕傲,不會困於一場走走形式的姻親,待到時機成熟,公主自可離去,在下絕不會有任何怨言,更遑論於在下而言,能與公主相識一場,便已是人生幸事,不求更多。所以,公主你盡可放寬心,書某別的給不了你,但在這府上,你有最大的自由。”
書谷說得言辭懇切,語氣真誠,溫柔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商向暖的雙眼,並不是用多麼濃烈的情意,只是那種淡淡的包容與默許。
他包容默許的範圍如大海,公主殿下盡可以海中耍橫翻天。
言罷,書谷對著商向暖笑著點了點,便要拉開房門出去。
商向暖卻突然一把拖住了書谷的腰帶,將他扯了回來,再次用力摔上房門。
“公主這是……”書谷驚詫不已。
“圓……圓房!”
“嗯?”
“圓房!”
“這大白天的……”
“書谷你別給臉不要臉!”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商向暖,一張臉,紅得要滴血。
書谷在內心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壓抑得住心間的激動和笑意。
早上出門去早朝的時候,嬤嬤說,昨夜公主著人準備了下,今日要出去閑逛,問書谷大人可是要安排一下?
以前好幾次她要出門的時候,書谷都會製造無數的巧合與意外,阻止她走去一些不好的地方,免得她聽到一些流言蜚語煩心發脾氣。
但是這次書谷覺著,應該差不多了吧?
唉呀,想要溫水煮公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謂夫妻之道,相敬如賓……都是胡扯。
夫妻之道應是水到渠成,潤物無聲,自然而然,習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不覺間兩人的生命都被對方侵蝕,難舍難棄。
也不知是不是書谷真的好這口,反正他不知在何時,是真覺得這位公主做他夫人也件挺好的事,說得世俗便是,他挺喜歡她的,的確她有點刁蠻跋扈,不過巧了,正好自己是個溫吞的。
就是不知,她喜不喜歡自己,若是不喜歡,也不好強求。
嗯,不強求,再煮煮就好了嘛。
書谷這盆溫水,煮得一手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