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垂頭嘆了口氣,“這並不難猜。”
這段時間出現在祝時序身邊的畸形人除了他就是那隻折耳貓,而折耳又是天生畸形,常年重病活不久,能聯絡到徐雲並不是意外。
意外的是他為祝時序制了衣,而且沒告訴他這件事的意義。
“你和他說你為什麼幫他找腺體的事了嗎?”
祝時序猝不及防被問住,張了張嘴:“……還沒。”
季臨川說:“等他手術結束,你還是老實和他坦白吧。”
“沒那個必要吧。”祝時序轉過臉摸了摸鼻尖:“他手術結束了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季臨川皺眉:“為什麼?你們不是在一起了?”
“誰說我們在一起了?”祝時序又摸了摸鼻子,語氣更虛:“他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型別啊,我那天是看他哭得太傷心,實在沒辦法了才變成大熊貓哄他。”
“是嗎。”季臨川頂了頂腮,冷著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祝時序莫名覺得良心疼,像被什麼東西捅了一箭似的。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季臨川搖頭笑了,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問他:“遊京送你的禮物是什麼?”
“一小截毛茸茸的尾巴球,用他自己的毛戳的。”
“有味道嗎?”
“有,一股茉莉花味,和他的資訊素一樣。”
“資訊素?”季臨川嗤笑一聲,仰頭把水喝盡:“所以你連他的資訊素是什麼都知道了?沒想在一起,但聞了他的味道,是嗎?”
“……”
祝時序百口莫辯,彷彿自己是個輕浮的極品渣男:“偶然,真的是偶然,不小心沾到的,我沒對他不尊重。”
季臨川不是來審判他的,更不想多管閑事。
但有一點他非常確定:徐雲制的衣只有用衣主的身體組織才能留下味道,所以遊京送給祝時序的根本不是什麼毛氈玩具,那就是他自己的尾巴。
他砍了自己的尾巴,為祝時序製衣。
“他下週手術你知道吧?”
季臨川把杯子放下,轉身上樓前問。
祝時序故作鎮定,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知道啊,腺體還是我幫他找到的。”
“那手術非常危險他可能上去就下不來了,你也知道?”
“……”
祝時序交疊的腿放了下來,良心略痛。
季臨川再次追問:“他早就被父母遺棄了身邊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你還知道吧。”
祝時序徹底抓狂了,心髒憋悶得喘不過氣來,同時胸腔裡又閃過一絲莫名的心疼:“你個兔崽子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行不行!你拿我開涮呢啊!”
季臨川終於大發慈悲開口了:“遊京給你的那截尾巴,不單是禮物,還是他的遺物,是畸形人臨死前做出來給親人伴侶保平安用的,意義非凡。”
祝時序心裡“咯噔”一下,驀地瞪大眼。
季臨川直截了當道:“你如果沒這個心思,手術之後就趁早對他講明,他就是一隻無依無靠還沒心眼的小貓,再活十年也玩不過你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