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官兵嚇得魂不守舍,上來一巴掌打在紫薇臉上,紫薇的臉登時腫了大片,一口血噴湧出來,再說不出話來。
金鎖見此情景心中又急又痛,又無可奈何。卻聽外面鳳鸞聲停了下來,又聽到有人告罪的聲音。
金鎖咬一咬牙呼喊著最後那句:“泰嶽峰高聖澤長…”第二遍未喊完,那守衛便給了她一巴掌,不過金鎖有所準備稍稍躲開了些,臉腫得便不甚厲害。
只聽車駕內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將那驚擾鳳駕之人帶過來。”
守衛們便壓了紫薇金鎖過去跪下。
紫薇略掃了眼鳳駕,太後素不喜高調,車駕只是普通,丫鬟婆子早從其他車駕上下來環在太後鳳駕旁邊,外層又圍了眾多侍衛均戒備的看著她二人。
不多時一個婆子說道:“太後娘娘讓你們訴說冤情。”
紫薇口面皆腫說不出話來,只將隨身攜帶的信物包裹摘下來遞與旁邊的守衛。那守衛拿了包裹走向前遞給站在最前面看模樣是侍衛首領的人,首領取過包袱開啟來一看,只是一卷畫卷與一把扇子。他並不開啟,只恭恭敬敬的回頭遞給一位婆子。那婆子輕輕開啟摺扇與畫卷略略一掃,見著無隱藏其他物件,便立刻合上回頭依舊恭敬的遞給站在車旁的一位嚒嚒。
紫薇一看,這嚒嚒正是太後身邊最器重的桂嚒嚒,當下放下心來。
只見桂嚒嚒開啟摺扇與畫卷檢視了一番,不由得大驚失色。不過桂嚒嚒即刻調整姿態,只沖馬車內恭敬的回話道:“老佛爺,或需要您親自檢視。”
不多時,馬車門簾掀開了一角,一雙芊芊玉手將那畫卷與摺扇接了過去。
又等了許久,方聽先前那清脆的女聲響起:“桂嚒嚒,煩您安置好這二位,老佛爺說此刻身子乏了,便到前頭驛站再行審查。”
桂嚒嚒應了聲,命兩名丫鬟帶了紫薇金鎖二人上了一輛小馬車。
卻說等鳳駕遠去,守衛撤離,房東老夫婦魂飛魄散的帶著孫兒回家,見著院子裡有些淩亂,紫薇的琴摔在地上。進了屋裡卻是依舊整齊,堂屋的正桌子上擱著十兩銀子…
紫薇金鎖上了馬車,兩位丫鬟取了藥來替二人擦上,卻並不同她們言語。
金鎖小心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心知面前這二位丫鬟怕定是太後身邊的小宮女,當下心中有些不安,小宮女都如此不凡,可見宮中的規矩深嚴得很。自己如今是紫薇的義妹,不曉得將來會是什麼位置,估計得是紫薇的貼身丫鬟吧。如此想著,金鎖努力將脊背挺得更直,深恐自己行為不當丟了紫薇的臉。
紫薇想著上一世太後因為她和小燕子在文武百官後宮眾人面前丟了臉,又因知道她剛被認做格格就與爾康定親,便多加訓斥了幾句。可笑她當時竟還認為自己沒錯,意難平之後處處看太後不順眼,還以為自己明面上順著太後便是天大的孝順…真是可笑至極啊。
又想到太後鳳駕裡那個清脆的女聲,無疑是晴兒了。當年晴兒幫了他們那麼多,最後他們卻拐了她出宮。當時她只以為晴兒與蕭劍情投意合,自是願意的。卻從未想過蕭劍與皇阿瑪有殺父之仇,晴兒視太後為親祖母,心中又怎會毫無悔恨之意?加之晴兒從小錦衣玉食,諸多人伺候,跟蕭劍去往大理之後需得親手勞作,只怕是壓根過不慣。自己臨死前見到五阿哥永琪那般光景,想來晴兒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吧。
☆、陳情
行了小半日,便到了五臺山下的驛站,眾人得了懿旨在此停留數日,待得黃道吉日再前往五臺山,當日便在驛站住下了。
紫薇金鎖被安排在靠裡間的房間,同一房間還有白日裡那兩個丫鬟。紫薇心知這兩個丫鬟也有監視她們的意思。
到了夜間,一個大一點的丫鬟進來說道:“兩位姑娘,太後宣召,還請你們同我來。”
紫薇口不能言,只福了福身子。金鎖忙道:“多謝這位姐姐。”
那丫鬟帶著紫薇金鎖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一間正屋,只見桂嚒嚒等在門口。那丫鬟忙道:“桂嚒嚒,兩位姑娘帶過來了。”
桂嚒嚒嚴肅的上下打量紫薇金鎖一番,點頭道:“你們同我進去,注意規矩,不可隨意說話,更不可大聲喧嘩。”
紫薇金鎖忙低下頭,金鎖回話道:“我們記住了。”
桂嚒嚒帶著她二人穿過正廳,走到偏廳裡,主位上坐著一位鬢發斑白,衣著華麗威嚴的老太太,正是太後老佛爺了。太後身邊站著一個俏麗的小女孩便是晴兒,另一邊站著一個嚒嚒亦是太後的心腹李嚒嚒,便再沒有其他人了。
桂嚒嚒跪下行禮道:“稟老佛爺,二位姑娘帶過來了。”
紫薇金鎖忙跟著跪下行禮。
太後點點頭道:“桂嚒嚒起來吧。”
說罷只就著晴兒的手喝起茶來,並不叫紫薇金鎖二人起來。紫薇知道這是太後想給她們的下馬威,只跪著一動不動。金鎖心中忐忑不安,卻也不敢動。
一盅茶吃完,太後方道:“你們抬起頭來。”
紫薇金鎖皆抬起頭看向太後,也不敢直視,眼睛依然朝下看著太後前方的地面。
太後見此,心中稍滿意了些,便打量起二人,只見左邊稍成熟些的丫頭眉眼彎彎很是美麗,雖口面皆腫卻氣質不俗,比她的晴兒也不遑多讓。右邊的丫頭年歲更小些,容貌妍麗,只是氣質上有些膽小畏縮,口面略略有些紅腫。想來這二人為了見自己也是用盡了法子了。
於是太後開口道:“說罷。”
紫薇因自己不能言語,便側頭看向金鎖。金鎖本是害怕極了,卻只得鼓起勇氣回道:“回太後娘娘的話,這位是紫薇,我是金鎖。那摺扇與畫卷便是紫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