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後,也一樣。”
“就像……你現在工作上遇到的糟心事。”
陳時琟:“所以,你是要放棄我?離婚?”
徐茉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
“徐茉,所以你要再次放棄我,對嗎?”他厲聲反問。
她聲音漸漸變小:“這不是放棄……”
“可對我來說,就是放棄。”陳時琟蹲在她面前,聲音破碎:“徐茉,你不要變得和他們一樣,算我求你了。”
高傲如陳時琟,卻在她面前低了頭。
“陳時琟,我應該……很早就是他們的同類了。”徐茉說,“你應該討厭我。”
“徐茉。”他打斷,“不說了。”
看啊,都事到如今了,他還要假裝不知情,努力維系這段感情。
徐茉反握住陳時琟的手,偏要說:“當年在澳國,我和你大伯私下見了兩次面,他勸我和你分手,我同意了,所以買機票走了,也沒有再和你見面,漸漸和你斷了聯系,實在瞞不下去,我就提了分手。”
“那為什麼回國後又給我打電話?說想見我。”陳時琟又一次打斷,“茉莉,別只對我說狠話,好不好?”
徐茉眼淚狂落,哽咽幾次,可那些狠話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陳時琟,我也試過堅持,可好像你受到的傷害只會更嚴重。”
“我滿心歡喜見到你大伯,得到的是他對我的否定,我深知這段感情對你的前途沒有任何幫助,我什麼都幫不了你。但我想,我可以給你開心啊,多寶貴啊。”
“後來我得到的是他對我家人的貶低,我姐姐的工作四處碰壁,才明白我過於天真了。你的工作一團糟,我姐姐的工作一團糟,這戀愛……誰談得下去啊。”
“我很愛我姐姐,我也很愛你,可我要怎麼做你們才會都好啊?我不知道啊。”
“所以我逃走了,從澳國離開。”
她在沒有步入社會的年紀,被現實上了一課。
第一次窺見外面世界的醜陋,令她感到無比恐懼。
她不停地撞牆,尋求出口。
“可我好像……很難放下你。”
“對不起,給你的那通電話是我無理取鬧了,如果不是非要你來見我,或許你就不會感染。”
徐茉對此無比愧疚。
她騙自己,放棄就是選擇,只要放棄這段感情,對他,對姐姐都好。
如今才知道,是她將感情私有化了。
在他的視角裡,她就是完全放棄了他們兩年的感情。
陳時琟:“我以為是我沒有應約,你生氣了,所以說分手。”
“對不起。”她又一次道歉。
得知他感染後,怕得不行,那段記憶是灰色的。
坐在電視劇前,聽著新聞播報每日疫情情況,不停地祈禱他能挺過來,害怕收到噩耗,那種恐懼讓她感覺窒息,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她。
“後來呢,為什麼來我家?”陳時琟捧住她的臉。
徐茉驚愕:“你……知道?”
“不知道,前年從覓清那才知道的,她說那會兒有個女人很奇怪,一直在門口徘徊,我便知道是你。”陳時琟自嘲笑了笑,“知道之前,我似乎被困在過去。我想不明白想見我的女友,為什麼最後的來電是提分手。”
“對不起,陳時琟。”
“真的對不起,我總能把一切搞砸,我的本意是不想任何人受傷,可我好像讓所有人都受傷了。”徐茉處在當時非常無助。
她沒有辦法聯絡到他,就連生死都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