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這一片土地上,她竟然莫名生出了幾分家的感觸來。
她先是去了天嬌和靳斯行交代了北京一行的收獲,又特別強調了讓他注意管理公司,不要在政治風波中站隊。陳敏嬌心裡有數,現在內地盯上她,那麼就代表著港英政府也盯著她在。
靳斯行給她打了保票,就讓她回去休息。陳敏嬌也實在是累著,回家後倒頭就睡著。
香港記者算是了得,第二天她的照片就上了小報頭條,講陳敏嬌回港。
這下可好了,滿世界都知道她回來了。
杜風打電話來問候她北京之行如何,陳敏嬌懶得和他拉扯太多,杜風現在是商人,又不搞電影,和他講了也是白講,於是她不過隨意淺聊兩句,就結束了通話。
鶴慶年也給她打電話,本來陳敏嬌以為不是什麼重要事,但鶴慶年卻說,是黃金有了新的動靜。陳敏嬌來了精神,黃金有動靜,就是她的錢就動靜,倆人當即約了下來,鶴慶年說好次日早晨來接她。
陳敏嬌次日醒的時候還有些昏昏沉沉,北京之行她太緊繃了,現在回香港一下鬆懈下來,就陷入了睏意沉沉中。上車後她倒頭就睡,叮囑鶴慶年到了談事情的地方就叫她。
鶴慶年口口聲聲說好,可最後,車卻開往了奇怪的地方。
“到了。”鶴慶年叫醒陳敏嬌。
陳敏嬌揉了揉惺忪地眼睛,鶴慶年已經紳士地把門拉開,她便直接下了車。
嗯,怎麼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
陳敏嬌再一看,這不就是桃園嗎?當初她帶杜雨去的遊樂園。
再困陳敏嬌都醒了。
“不是說黃金有變動?”
鶴慶年把放在車上的輪椅拿下來,展開,他站在一旁,無害地笑著,“我若不這樣說,你會同意和我約會嗎?”
陳敏嬌有些惱,“你知不知我很忙……”
“阿嬌,我問過了,你近來沒有行程安排。”鶴慶年嘆了口氣,那雙眼濕漉漉的樣子,是幾分可憐兮兮小狗的韻味,“我近日工作太忙,醫生說叫我出來散散心。”
“你陪陪我好不好?”
這樣一個站在高位呼風喚雨的男人說出這種話,陳敏嬌心有點化。她知道,鶴慶年不比她不忙。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讓她放鬆一點。
她側過頭,憋出一句我知道了。
鶴慶年站在原地不動。
“還不快走?”陳敏嬌看起來有點兇。
鶴慶年坐在輪椅,仰頭看她,“醫生說腿還在恢複期,不能運動過量。”
這家夥。
陳敏嬌認命地上前去推他。
不過,“這桃園今天沒人?”
陳敏嬌怎麼一個人也沒瞧見。
“桃園今天,是你一個人的桃園。”鶴慶年風輕雲淡地說出這句話。他知道陳敏嬌身份不方便,所以特意選了個日子,讓桃園停運一天。她年紀小,該是會對這些小孩喜歡的東西有興趣的吧?平日雖是不說,看著也很要強,幹什麼都很獨立,但總歸還是個小女孩吧?鶴慶年嘆息道。
作了風光靚麗的明星,卻沒辦法擁有一次正常的遊樂園體驗。
“我們進去吧。”鶴慶年邀請她,以主人的姿態。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周總理的指示來自於天平洋世紀出版社的張家偉所著《香港六七暴動內情》一書。
注2:1953年,香港影人組團赴臺為蔣公祝壽,1957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