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公司那麼大,他本來就是空降,多一個人也沒關系的。
“做你的保鏢。”弗蘭西斯的兩雙手隔空放在舒楊的腰身旁,動了動最終沒有放上去,“上次不是說了嗎,貼身保護。”
他不懂生意場的事情,也不會去插手舒楊家裡的事業,但是由最近那場鬥毆來看,舒楊身邊並不太平。
上次有他在,沒讓舒楊受傷,但是他不在的時候,就很難說了。最近舒楊父親又生病,弗蘭西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丟下舒楊不管。
舒楊看弗蘭西斯兩眼,打好了領帶退回來,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
不過在兩人即將出門前,弗蘭西斯的光腦響了起來,舒楊朝著他,正巧能看到喬伊斯投射在光屏上。
只見這個穿著軍裝制服的男人,幾乎是熱淚盈眶,“元帥!布羅德教授那邊有訊息了!”
“說清楚點。”弗蘭西斯總覺得心生不好的預感,他透過餘光觀察了下舒楊的臉色,只覺得舒楊異常平靜。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安。
喬伊斯看不出弗蘭西斯的擔憂,他看起來又激動有高興,直接就發了一個檔案過來,“這是布羅德教授最近的研究成果,您看看。還有就是那個位面給布羅德教授通了訊息,不需要多久您就能回來了!正好能吻合先前我們的說辭!”
帝國元帥相當於帝國所有公民的精神支柱,他未有敗績又年紀輕輕,之前的說辭是去邊緣星系練兵,最遲三個月就會抵達帝都星。
喬伊斯總是心生憂慮,弗蘭西斯在地球呆了一個多月,如果在剩下的時間裡不能回來,他們就會面對公民們的質疑。
時間一拖,就會露出馬腳,這是喬伊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能知道弗蘭西斯可以順利回來,他才像吃了安定劑,一顆心頓時從嗓子眼落回了肚子裡。自從弗蘭西斯離開後,沒睡過一個好覺的他,也可以在今天晚上睡一個好覺了。
喬伊斯的激動,弗蘭西斯和舒楊都看在眼裡。
弗蘭西斯並沒有在通訊中多說什麼,他結束通話了通訊,就看到舒楊率先轉身。
他聽見身前的少年說道:“走吧。恭喜你能回家了,大元帥。”
弗蘭西斯沉默了會,還是繼續跟在了舒楊身後。
舒楊聽著背後人傳來的腳步聲,心裡發堵。
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弗蘭西斯根本不會留在這裡,地球對於大鴿來說不過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而已。
他能和大鴿認識並且遇見,就已經是很難得很難得的事情了,舒楊不斷在心裡說,要知足,但是還是沒能忍住那一股委屈。
走著走著,他眼眶就紅了。
他加快腳步,不想讓弗蘭西斯跟上來看見他狼狽的樣子,但是他越想掩飾,反而越能被人發現倪端。
“舒楊。”
舒楊聽見身後人在喊他,嗓音一如往昔低沉優雅。
“幹什麼?”舒楊呼一口氣,讓自己變得自然。
今天早上,舒志毅就和他說了,要學會面對生命中每一次分別。這話說的和交代遺言一樣,舒楊就受不了這些人這樣,好好的幹嘛呢。
有病好好治,找到回家的路了就回家,幹什麼強行煽情,讓他變成這種娘氣的哭包。
顫抖的聲線躲不過弗蘭西斯的耳朵,他上前一步長臂一伸,就握住了舒楊的胳膊,將舒楊拉了回來。
“這是幹什麼嗯?”弗蘭西斯伸出手指,輕輕揩去舒楊眼角的淚珠兒,“這麼去公司,不怕被笑話?”
“管他們呢。”舒楊被發現了,也就不再裝,他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將鼻頭弄得紅紅的。
這兩天他哭了兩場,上次的眼睛紅腫還沒好全,今天又加重了。他想這樣嗎?還不是一個兩個逼得他?
弗蘭西斯看著站在身前矮了大半個頭的少年,拇指按在舒楊的發旋上,一用力,這顆腦袋就順著他的想法,老老實實躺在了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