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不敢。楚狂,你是曜日國的大將軍,你的身後,是曜日國成千上萬的百姓,而柳悵然,是凝霧國的女將軍,她的身後,是成千上萬的凝霧國百姓,你們二人,生來便註定為敵。”
“大皇姐對你深情不移,你與柳悵然有過魚水之歡,大皇姐也並不介意,本殿下也不會責怪你,怪就怪凝霧國的女將軍太賤,居然意圖用美人計勾走我國大將,柳悵然和大皇姐之間,你到底該選擇誰?不必本殿下教你吧?”
“殿下慎言”!楚狂的聲音裡有不容置喙的堅決,“微臣與悵然是兩情相悅,只存在吸引,不存在勾引一說。”
“楚狂!”羅誅澈怒喝,手一揚,一股勁風擦著楚狂衣袂落下,激盪起一地揚塵。
紫金魔鞭甩在地上,平整的地面立馬出現一條與鞭身粗細相同的溝壑。
楚狂耳邊垂落的髮絲輕輕落下,他一動未動,不言不語。
羅誅澈冷哼一聲:“你非卿不娶,她未必非君不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救走柳悵然的是什麼人嗎?”
看著楚狂激動地霎時抬起的眼眸,羅誅澈笑容陰冷,“凝霧國的前太子早就與皇兄暗中密謀,讓皇兄助他逼宮,一旦事成,凝霧國上貢曜日國的財帛將是原先的十五倍,皇兄應允了,並派出五皇叔前去協助,只可惜凝霧國的前太子逼宮失敗,最後凝霧國的一眾皇子都栽倒在了最不起眼的上官散手裡。”
“上官散登上皇位後,凝霧國的朝堂改弦更張,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躍而起的丞相容璃,以及刑部尚書行陌,除了死在宮變中的幾位皇子,活下來的幾位皇子中唯有二皇子被賜封了贇王。”
楚狂聽羅誅澈滔滔不絕的敘述了許多不著邊際之事,心裡著急,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只想知道悵然到底被誰救走了,那些人對她好不好,有沒有把她安全的送回凝霧國鎮國將軍府。
至於凝霧國的皇室變革,他雖然不如三殿下了解的這麼清楚,但也知道凝霧國現在的上位者是誰?
“好了,言歸正傳”,羅誅澈輕瞥了眼神色明顯緊繃的男子,淡淡道:“暗魔衛查到,救走柳悵然的人,正是凝霧國的新晉丞相容璃。”
“說來你與這容璃應該有過幾面之緣,當初狂刃軍攻打衢城,本殿下聽聞容璃便是那戰的監軍,向來無往不勝的狂刃軍,便是敗在了容璃和柳悵然合計的回字陣下。”
楚狂長睫忽垂,沒有答話,他當然記得容璃。
那日,兩軍相對,烽煙四起,容璃和柳悵然立於城牆之上,珠聯璧合,般配至極。
他坐在戰馬上,遙遙對望中,心中嫉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吞沒。
透過千軍萬馬,他聽不見容璃對他說了什麼,就連對方的唇線也是模糊的,但現在,他似乎能猜到當初容璃對他說了句什麼話了。
他說,柳悵然是他的。
那個狂妄風流的男人,和悵然之間沒有國與國的溝壑,輕而易舉,便跨出了他想要,卻不敢跨出的步子。
“楚狂,藍眼現,風雲出,天下不會太平太久,莫要讓皇兄與本殿下失望,你且好自為之。”
黃緞青底錦靴消失在眼簾,雅間的門開啟合攏的聲音傳進楚狂耳中,他沒有挪動,劍眉下英氣的俊臉閃過一抹痛色。
……
洛枝知道,紅妝見了她這張臉,就已經認出了她。